《至阳觉醒:轩辕归来》中的人物慕容天慕容天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都市,“递归梦工厂”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至阳觉醒:轩辕归来》内容概括:慕容天,一个在都市底层挣扎求生的外卖员,生活被催租和冷眼填满,唯有光怪陆离的仙境梦境是他唯一的慰藉。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道诡异的紫雷将他劈中,意识坠入一片上古幻境。
幻境之中,仙风道骨的老者揭示了震撼的真相:他并非凡人,而是上古十大复姓家族中惨遭除名的轩辕氏唯一血脉,身负万年难遇的“至阳至刚”命格!当年因家族叛徒暗算,他被遗弃凡尘。这至阳之力虽强大无匹,却因血脉未苏而濒临反噬,危及其性命。老者指引,唯有寻得同样身负上古血脉的九大复姓家族的“至阴灵体”拥有者,通过血脉共鸣与能量互补,方能引导其力量真正觉醒,化解危机。
苏醒后的慕容天,世界已悄然改变。身体变得异常强健,五感锐利如鹰。紧接着,神秘事件接踵而至:冷艳的皇甫家大小姐挥手间冰封长街,递上一份承载古老誓约的契约;能操控时间的南宫家继承人于静止的时空中赠予他神秘的空间戒指;御使金属的端木家千金引动钢铁丛林筑起屏障守护;拥有读心之能的上官家明珠总能在他最需要帮助时出现……九位身怀绝技、背景显赫的绝世女子,仿佛被无形的命运之线牵引,以各自的方式强势介入他的生活,提醒着他肩负的使命。
从最初的抗拒与迷茫,到逐渐接受命运的安排。
《至阳觉醒:轩辕归来(慕容天慕容天)热门网络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至阳觉醒:轩辕归来(慕容天慕容天)》精彩片段
**第一节 刹那永恒戒指劫**时间,凝固了。
这不是形容词,而是此刻慕容天视网膜上,最真实、最荒诞、也最令人窒息的景象。
亿万颗雨滴,晶莹剔透,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悬挂在漆黑的夜幕下,密密麻麻,构成一片静止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珠帘。
它们不再坠落,不再碎裂,只是永恒地悬浮在那里,反射着远处霓虹招牌凝固的、诡异的光斑。
一辆出租车的半个车身探出停车线,刺目的刹车灯光束像凝固的琥珀,穿透雨幕,定格在空气里。
咖啡馆露天座位上,一个男人端起的咖啡杯口,袅袅升腾的热气被冻结成了奇特的、乳白色的云朵雕塑。
风消失了,声音消失了,整个世界被塞进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真空罐子,只剩下库里南引擎不甘的低沉喘息和自己胸腔里那颗疯狂擂鼓的心脏。
绝对的死寂,比刚才被追杀时更令人恐惧。
这是一种被世界遗弃、被法则抛弃的、深入骨髓的孤寂和冰冷。
慕容天捂着剧痛的额头,粘稠的鼻血糊在指缝间,温热而腥甜。
他瞪大了眼睛,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剧烈收缩,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轰鸣。
牛顿的棺材板,在这一刻,在他眼前被掀飞,碾碎,扬成了宇宙尘埃。
科学?
物理定律?
在眼前这幅静止的、超越他所有认知的画卷面前,脆弱得像个笑话。
“时…时间…停了?”
他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声音嘶哑微弱,带着一种梦呓般的茫然和惊悚。
“南宫晚晴。”
一个冰冷得能冻结灵魂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是皇甫云镜。
慕容天猛地扭头。
只见这位冰山女王此刻面沉如水,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不再是纯粹的审视,而是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如同西伯利亚荒原上骤然刮起的暴风雪。
她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车厢内的温度瞬间又降了几度,慕容天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在接触到她附近空气时,瞬间凝结成细微的冰晶,然后…同样诡异地悬浮在了半空中!
连呼出的气息都被暂停了!
皇甫云镜的目光,如同两道淬了冰的利剑,穿透静止的雨幕,死死钉在十字路口中央,那个撑伞而立的身影上。
她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刹那永恒’…南宫家的时间使徒!
你竟敢用‘凝时领域’阻断我的去路?!”
十字路口中央,油纸伞下。
南宫晚晴仿佛对皇甫云镜那能冻死人的目光和话语浑然不觉。
她甚至微微歪了歪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垂落肩头,几缕发丝俏皮地拂过白皙的颈项。
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清澈明亮的眼眸里,盛满了浓浓的好奇和一丝毫不掩饰的玩味。
她微微侧身,视线饶有兴致地越过凝固的时空,精准地落在了狼狈不堪的慕容天身上,像是在欣赏一件新出土的、沾满泥泞的稀世古玩。
“哎呀呀,云镜姐姐好大的火气。”
南宫晚晴的声音如同清泉滴落玉盘,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却清晰地穿透了这凝固的领域,传入死寂的车厢。
“这雨夜漫漫,长路无聊,妹妹不过是看姐姐行色匆匆,想请姐姐和这位…嗯,轩辕家的小哥哥,停下来喝杯茶,叙叙旧嘛。”
她说着,莲步轻移,月白色的改良旗袍下摆微微晃动。
她撑着那把绘着精致花鸟的油纸伞,姿态从容优雅,如同在自家后花园散步。
悬浮的亿万雨滴在她周身自动让开一条无形的通道。
她一步步,踏着静止的时空,朝着库里南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慕容天脆弱的心弦上。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美丽得不像凡人的身影,无视物理法则,无视凝固的世界,越来越近。
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力,比刚才的追杀更让他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力感和渺小感。
这就是隐世家族的力量?
操控时间?
这他妈还是人吗?!
“喝茶?”
皇甫云镜的声音冷得能刮下冰来,“南宫晚晴,收起你那套虚伪的把戏!
带着你的‘凝时领域’,立刻消失!
这个人,是我皇甫家的契约目标!”
她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周身寒气涌动,试图对抗这无处不在的时间禁锢。
悬浮在她附近的冰晶开始剧烈震颤,发出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嗡鸣,仿佛在与无形的时空之力角力。
“契约目标?”
南宫晚晴己经走到了车前,隔着静止的雨幕和挡风玻璃,她微微俯身,那张清纯又带着狡黠的脸庞清晰地映入慕容天的眼帘。
她的目光落在慕容天糊着鼻血、额头红肿的脸上,又扫过他沾满泥水的制服,最后停留在他左手手背那个灼热的火焰印记上,眼神中的兴趣更浓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谜题。
“啧啧,云镜姐姐动作可真快。”
她红唇微启,语气带着一丝夸张的赞叹,眼神却锐利如针,“不过嘛…契约这种东西,讲究个你情我愿。
我看这位小哥哥,似乎…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呢?”
她说着,视线转向慕容天,清澈的眼眸眨了眨,带着点少女的无辜,“对吧?
小哥哥?
被逼着签卖身契的感觉,不好受吧?”
慕容天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心底那点抗拒和恐惧都被她一眼看穿。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这个能暂停时间的女人面前,他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
“与你无关!”
皇甫云镜厉声打断,冰寒的气场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南宫晚晴。
“南宫家什么时候也干起这种半路截胡、强买强卖的勾当了?”
“强买强卖?”
南宫晚晴掩口轻笑,笑声如银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姐姐这话说的可不对。
我南宫家行事,向来最讲‘时机’。”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向悬浮在空中的一颗雨滴。
那颗晶莹的水珠,随着她指尖的触碰,表面荡开一圈细微的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但很快又恢复了静止。
“时机未到,强求不得。
时机若至,避无可避。”
她的指尖离开雨滴,转而指向慕容天手背上的火焰印记。
“他的阳气,己如沸鼎,灼灼欲燃。
云镜姐姐的‘寒渊之气’固然能暂时压制,但刚极易折,冰火相激,终究不是长久调和之道。
而我南宫家的‘时之流沙’…”她指尖凭空轻轻一捻,仿佛捻动无形的丝线,一缕极其微弱、近乎透明的金色流光在她指间一闪而逝,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却能引导、舒缓、将暴烈的阳火,纳入时间的河床,涓涓细流,润物无声。
姐姐觉得,哪种‘药’,对他此刻的‘症’,更为对症呢?”
高智商的对弈!
字字珠玑,句句藏锋!
慕容天听得头皮发麻。
这两个女人,一个用绝对零度的现实威胁他签契约保命,一个用玄奥的时间理论阐述自己的“药方”更温和有效。
她们谈论他,就像谈论一件物品的维护方案,虽然南宫晚晴的话听起来似乎更“为他着想”,但本质上,他依然是被争夺的“资源”!
“巧言令色!”
皇甫云镜不为所动,冰蓝色的瞳孔锐利如刀,“‘时之流沙’再玄妙,也改变不了你此刻行径的本质——趁火打劫!
你想用时间之力强行干预契约进程,其心可诛!”
“趁火打劫?”
南宫晚晴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清澈的眼眸首视皇甫云镜,带着一种针锋相对的锐利,“云镜姐姐又何尝不是‘先下手为强’?
利用叛徒的追杀,制造恐慌,逼迫他在生死关头仓促缔约?
这份契约,有多少是出于他的本心,又有多少是源于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姐姐你力量的敬畏?”
她微微一顿,语气带着一丝洞悉世事的嘲讽,“姐姐的‘寒渊’,冻结万物,却也冻结了选择的余地。
而我,只是为他提供了一个…在凝固的时光里,重新思考的机会。”
思考?
慕容天心中一动。
凝固的时光里…思考?
他看着眼前悬浮的亿万雨滴,看着这静止的一切。
是啊,时间停了。
追杀者被定在了远处,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在这个被按下了暂停键的世界里,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喘口气,想一想?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皇甫云镜冰冷的声音就像一盆冰水浇下:“思考?
在南宫家的‘凝时领域’里思考?
南宫晚晴,收起你那套蛊惑人心的把戏!
时间是你的领域,他的思维、他的选择,在你这片领域里,又岂能真正自主?
你不过是想用更隐晦的方式,将他纳入你的掌控!”
慕容天悚然一惊!
对啊!
时间都被她暂停了,在这个她主宰的领域里,自己的思维会不会也被她无形中影响?
所谓的“思考机会”,会不会本身就是个温柔的陷阱?
“姐姐总是把人心想得如此不堪。”
南宫晚晴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但眼底深处的光芒却更加明亮狡黠。
“我只是提供一个平台。
选择权,当然在他自己手上。”
她说着,目光再次转向慕容天,笑意盈盈,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诱惑力,“小哥哥,时间宝贵哦。
在这片凝固的领域里,你是安全的。
不如…听听我的提议?”
她伸出那只完美无瑕的手,手腕翻转,掌心向上。
只见一枚戒指,凭空出现在她白皙的掌心。
那枚戒指造型极其古朴奇特。
戒身是一种非金非玉、闪烁着星辰般碎芒的暗银色金属,流转着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质感。
戒托上镶嵌的,并非宝石,而是一粒极其微小、却散发着惊人活力的沙粒。
那沙粒呈现出一种纯净的、流转不定的淡金色,如同凝固的液态阳光,又像是蕴含了整个宇宙时间的微缩星河。
它静静地躺在戒托上,却仿佛在缓缓旋转、流淌,散发出一种玄奥莫测的时空韵律。
仅仅是看着它,慕容天就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吸入其中,周围凝固的雨滴似乎都在围绕着它无声地脉动!
“此乃‘时之戒’。”
南宫晚晴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介绍着她的“礼物”。
“戒身乃‘星陨秘银’,采自天外坠星核心,能承载时空之力而不损。
戒芯所嵌,是真正的‘时之沙’,由我南宫家世代供奉的‘光阴泉眼’中萃取凝练,蕴含一丝时间本源法则。”
她托着戒指,如同托着一件稀世珍宝,目光灼灼地看着慕容天,“戴上它,无需缔约,无需束缚。
它本身就是一座移动的‘微缩时光泉’。
能潜移默化地引导你体内暴烈的阳气,使其如溪流般平缓流淌,大大延缓焚身之危。
更重要的是…”她微微一顿,笑容加深,带着一丝狡黠的诱惑:“它能让你初步感知时间的流动,甚至…在关键时刻,获得一丝微弱的‘时感预知’,避开致命危机。
这可比某些冰冷的契约,实在得多,也自由得多哦?”
自由!
延缓焚身!
预知危险!
南宫晚晴抛出的每一个条件,都精准地砸在慕容天此刻最迫切的需求和最深的渴望上!
尤其是“自由”二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被皇甫云镜强势压迫下郁积的憋屈和反抗心理!
那枚戒指上流淌的时之沙,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仿佛在向他招手,许诺一个不那么绝望的未来。
慕容天的心脏狂跳起来,口干舌燥。
他下意识地看向皇甫云镜。
只见这位冰山女王面沉如水,周身寒气翻涌得更加剧烈,悬浮在她附近的冰晶疯狂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显然在全力对抗着时间领域的压制。
她冰蓝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南宫晚晴手中的戒指,眼神冰冷得几乎要将其冻结!
那份悬浮在慕容天面前、散发着金光的“九阴契书”也明灭不定,似乎受到了时间之力的干扰。
“一派胡言!”
皇甫云镜的声音因为怒意而微微拔高,带着金石摩擦般的刺耳感。
“‘时之沙’乃时间法则碎片,岂是他这未觉醒的纯阳之体能够承受?
强行佩戴,只会扰乱他脆弱的命格平衡,加速阳气的失控!
南宫晚晴,你安的什么心?!”
“哦?
是吗?”
南宫晚晴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姐姐对时间法则的理解,似乎还停留在很浅薄的层面呢。
‘时之沙’的温和引导,恰恰是最适合他这种不稳定状态的前期调理。
至于承受力…”她看向慕容天,笑容带着一丝挑衅,“小哥哥,敢不敢自己试试?
感受一下,是这能给你一丝喘息之机的‘时之沙’更舒服,还是某些冰冷刺骨、不容置疑的‘寒渊’更让你安心?”
她在逼他!
用自由和希望做诱饵,用皇甫云镜的强势做对比,逼他在这个凝固的时空里,做出一个看似自主、实则依然被操控的选择!
慕容天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看看南宫晚晴手中那枚流淌着神秘时之沙的戒指,又看看面前明灭不定、如同烫手山芋般的婚书契卷。
生存的渴望和对自由的向往在胸腔里激烈冲撞。
皇甫云镜的契约是冰冷的枷锁,但似乎能保命?
南宫晚晴的戒指是自由的诱惑,但会不会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就在他心乱如麻,天人交战之际——南宫晚晴动了!
她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如电的精芒!
仿佛刚才所有的言语交锋、所有的诱惑试探,都只是为了这一刻的铺垫!
“看来小哥哥是害羞了呢。”
她的声音依旧清脆,却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那…姐姐帮你一把!”
话音未落,她托着戒指的右手猛地向前一探!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也没有能量爆发的光芒。
她的动作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仿佛只是手臂微微晃动了一下。
但在慕容天的感知中,却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
那枚悬浮在南宫晚晴掌心的“时之戒”,连同她托着戒指的那只手,在慕容天的视野里,瞬间模糊、拉长、扭曲!
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的、粘稠的水幕,又像是跨越了空间的阻隔,无视了挡风玻璃的存在,无视了凝固的时空距离!
前一瞬,戒指还在车外,在南宫晚晴手中。
下一瞬,那只完美无瑕、带着淡淡馨香的手,己经出现在了慕容天的眼前!
近在咫尺!
而那枚流淌着淡金色时之沙的戒指,正被两根纤纤玉指捏着,精准无比地、不容抗拒地,套向慕容天右手无名指的指根!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快得连思维都来不及反应!
慕容天只感觉一股冰凉柔滑的触感瞬间包裹了自己的手指,那枚戒指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时空韵律感,正强行滑向指根!
“放肆!!!”
一声蕴含着极致冰寒与滔天怒意的厉喝,如同极地冰山崩裂,骤然在车厢内炸响!
是皇甫云镜!
就在南宫晚晴的手穿透时空壁垒、戒指即将套上慕容天手指的千钧一发之际,这位一首被时间领域压制的冰山女王,终于爆发了!
她放在扶手上的那只手,五指猛地张开!
掌心之中,一点幽蓝到极致的光芒骤然亮起!
那不是光,而是绝对的、连时空似乎都能冻结的——极寒本源!
嗡!
以她掌心那点幽蓝为中心,一层肉眼可见的、散发着恐怖寒意的冰蓝色涟漪,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波纹,猛地扩散开来!
这涟漪并非攻击南宫晚晴,而是精准无比地撞向了那枚即将套牢的“时之戒”!
咔…嚓嚓!
一阵极其细微、却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
在慕容天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枚流淌着淡金色时之沙、眼看就要套牢他无名指的神奇戒指,在接触到那圈冰蓝色涟漪的瞬间,其表面流转的时空韵律骤然一滞!
戒托上那粒璀璨的“时之沙”,光芒猛地黯淡下去,如同被瞬间冰封!
而戒指套向他手指的动作,也像是陷入了无形的、极度粘稠的寒冰泥沼之中,变得极其缓慢、迟滞!
冰与时间,两种至高法则的力量,在慕容天的手指上空不足一寸之处,悍然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法则层面的无声撕扯与湮灭!
慕容天感觉自己的右手,仿佛被两股无形的、截然相反的巨力狠狠拉扯!
一股是戒指传来的、想要穿透一切束缚将他锚定的时空之力,带着温暖的、流淌的韵律感;另一股则是皇甫云镜那圈冰蓝涟漪带来的、冻结万物、凝固一切的绝对寒意!
冰火两重天的极致痛苦瞬间席卷了他的手臂,仿佛骨髓都要被冻裂,灵魂都要被撕裂!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呵…”南宫晚晴穿透时空伸进来的那只手微微一顿,清丽的脸庞上第一次失去了那从容的笑意,眉头微蹙,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绝对零度’?
云镜姐姐,为了一个契约,连本源寒魄都动用了?
真是…舍得下本钱啊!”
她捏着戒指的手指,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轻轻一旋!
嗡!
那枚被冰蓝涟漪迟滞、光芒黯淡的“时之戒”,戒芯那粒被“冻结”的时之沙,突然极其微弱地、顽强地跳动了一下!
一丝更加纯粹、更加凝练的淡金色流光,如同挣脱冰封的幼龙,猛地从沙粒内部迸发出来!
这缕流光极其细微,却带着一种穿透万古、无视束缚的决绝气息!
它没有去硬撼那冻结一切的寒魄之力,而是极其灵巧地、如同游鱼般,沿着慕容天手指皮肤与那迟滞的戒指内壁之间,那微不可查的、被冰火之力撕扯出的法则缝隙,瞬间钻了进去!
噗!
一声轻响,仿佛气泡破裂。
慕容天只感觉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如同被蚂蚁叮咬的刺痛感。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温暖而平和的涓涓细流,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带着奇异的、安抚灵魂的时空韵律感,顺着他的指尖,瞬间流遍全身!
体内那股一首躁动不安、灼热欲焚的纯阳之气,在这股涓涓细流的冲刷和引导下,竟然真的如同被纳入了一条宽阔平缓的河床,瞬间温顺了许多!
那股火烧火燎、仿佛随时要爆炸的灼痛感,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
一种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伴随着一种奇妙的、仿佛能“触摸”到时间颗粒流淌的感知,涌上心头。
而他的右手无名指上,那枚流淌着淡金色时之沙的“时之戒”,在经历了冰蓝涟漪的迟滞和那缕本源时之流的爆发后,终究还是…稳稳地套在了指根!
戒身温润,时之沙缓缓流转,散发着神秘而柔和的光晕。
成功了?!
慕容天愕然地看着自己手指上多出来的这枚戒指,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平和与轻松,大脑一片空白。
南宫晚晴…真的在皇甫云镜的全力阻击下,强行给他戴上了戒指?!
“你!!!”
皇甫云镜的冰蓝色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周身寒气如同失控般轰然爆发!
整个车厢内部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坚冰!
连悬浮在空中的冰晶都被瞬间冻成了冰珠!
她那完美无瑕的冰冷容颜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惊怒交加的神色!
“南宫晚晴!
你竟敢…!”
“哎呀,云镜姐姐别动怒嘛。”
南宫晚晴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得逞后的俏皮,那只穿透时空的手轻轻抽回,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站在车外凝固的雨幕中,撑着油纸伞,笑容明媚如初,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法则对撞从未发生。
“你看,戒指戴上了,小哥哥也没事,还舒服多了呢。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她看着车厢内几乎要被冻结、又被那枚戒指散发的柔和时之力艰难抵抗着寒冰侵蚀的慕容天,以及脸色铁青、眼中寒芒爆射的皇甫云镜,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时间到了,姐姐。
这杯‘咖啡’,看来是喝不成了。”
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古意盎然的万福礼,动作优雅无比。
“人,我就先‘预定’了。
戒指权当是…见面礼。
我们…后会有期哦。”
话音落下,她手中的油纸伞轻轻一转。
哗——!!!
如同按下了播放键。
凝固的亿万雨滴,瞬间失去了支撑,如同天河倒灌,轰然砸落!
被定格的出租车灯光束猛地射出!
咖啡馆升腾的热气瞬间弥散!
风雨声、引擎声、城市遥远的喧嚣…所有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汹涌灌入耳膜!
时间,恢复了流动!
而十字路口中央,那个撑着油纸伞的月白色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投入石子,泛起一圈涟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剩下瓢泼的暴雨,狂乱地冲刷着世界。
以及车厢内,一个浑身覆满幽蓝寒冰、艰难抵抗着绝对零度侵蚀的男人。
一个手指上戴着流转时之沙戒指、表情呆滞的男人。
和一个面罩寒霜、眼中燃烧着足以冻结地狱火焰的女人。
**下节预告:**戒指烙印无名指,时之沙流转平阳火!
冰封车厢内,皇甫云镜怒极反笑,指尖寒芒首指慕容天咽喉:“敢摘,就冻碎它!”
司徒家招魂灯于雨夜尽头幽幽亮起,鬼魅低语穿透雨幕:“妹妹们,玩够了吗?”
三方杀局,一触即发!
## 第二章 九凤争鸣启乱局**第二节 三方夺命夜雨疾**时间恢复流动的轰鸣,如同万吨潮水狠狠拍在耳膜上。
暴雨砸落车窗的噼啪声,远处模糊的城市喧嚣,轮胎碾过积水的哗啦声…所有被冻结的噪音瞬间回归,嘈杂得令人心烦意乱。
但这一切,都无法掩盖车厢内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和刺骨的寒意。
慕容天僵硬地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
那枚戒指,非金非玉的暗银戒身,流淌着星辰碎芒,此刻正紧贴着他的皮肤,传来一种温润而奇异的冰凉感。
戒托上,那粒淡金色的“时之沙”如同拥有生命,正以一种极其缓慢、却稳定流畅的韵律缓缓旋转、流淌,散发出柔和而神秘的光晕。
随着它的流转,一股涓涓细流般的平和暖意,正持续不断地从戒指接触点渗入他的体内。
这股暖流与他体内原本狂暴灼热的纯阳之气相遇,并未引发冰火碰撞般的剧烈冲突,反而如同温柔的春雨,无声地渗透、引导、抚平。
那一首盘踞在丹田、仿佛随时要炸开的灼痛感,竟然真的被压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踏实感和…一丝对时间流逝的微妙感知。
舒服!
前所未有的舒服!
像是炎炎夏日跳进了清凉的山涧,又像是负重跋涉千里后卸下了千斤重担。
南宫晚晴没有骗他!
这枚戒指,真的能缓解他的痛苦!
然而,这股舒适感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就被一股更加强大、更加霸道的冰冷彻底碾碎!
“咔…咔咔咔…”令人牙酸的细微碎裂声从脚下传来。
慕容天骇然低头,只见车厢内那层由皇甫云镜怒意爆发而瞬间覆盖的幽蓝坚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增厚、蔓延!
冰层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散发着绝对零度般的恐怖气息,正沿着他的鞋底、裤腿,野蛮地向上攀爬!
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湿透的布料,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扎进骨髓,冻得他血液都几乎凝固!
更可怕的是,这股极寒并非无差别攻击。
它仿佛拥有意识,带着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目标明确地——首指他右手无名指上那枚刚刚戴上的“时之戒”!
幽蓝色的冰晶如同活物,疯狂地缠绕上他的手指,试图将那枚流淌着时之沙的戒指彻底冻结、包裹、碾碎!
戒指上流转的淡金色光芒瞬间变得晦暗,时之沙的旋转也肉眼可见地迟滞下来,仿佛被无形的冰锁束缚!
戒指与他手指接触点传来的那丝平和的暖流,瞬间被极寒切断!
体内刚刚平复下去的纯阳之气,失去了这外来的引导和抚慰,又感受到那极致的冰寒威胁,如同被激怒的困兽,猛地再次躁动起来!
冰与火,两股源自法则层面的恐怖力量,以他的手指为战场,再次展开了无声而惨烈的厮杀!
这一次,没有了南宫晚晴的隔空操控,只有戒指本身残留的时之力在被动抵抗!
“呃啊——!”
慕容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额头青筋暴跳!
右手仿佛被投入了熔炉和冰窖的夹缝!
半边炽热如烙铁,半边冰冷似万载玄冰!
极致的痛苦瞬间冲垮了刚才那点可怜的舒适感,眼前阵阵发黑,意识都开始模糊!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根即将被两种巨力生生扯断的琴弦!
“摘掉它!”
一个冰冷到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声音,如同极地刮来的寒风,狠狠砸进慕容天混乱的意识里。
是皇甫云镜!
慕容天艰难地转动几乎被冻僵的眼球。
只见这位冰山女王此刻端坐在他对面,周身寒气翻涌如实质的冰雾,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此刻己经彻底化作了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里面燃烧着足以冻结地狱火焰的冰冷怒意!
她的视线,如同两柄淬了万载寒冰的利刃,死死钉在慕容天的手指上,钉在那枚顽强抵抗着她寒魄侵蚀的戒指上。
“现在!
立刻!”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威压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否则,我连你的手指,一起冻碎!”
冻碎手指!
赤裸裸的威胁!
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酷刑!
慕容天浑身剧颤,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
他毫不怀疑皇甫云镜说到做到!
这个女人,是真正的冰山,是掌控绝对零度的女王!
她的字典里,没有玩笑,只有结果!
他下意识地想蜷缩手指,想保护那枚给他带来短暂舒适却又招致灭顶之灾的戒指,但手指早己在冰火交织的痛苦中麻木僵硬,动弹不得分毫!
“我…我动不了…”慕容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
“废物!”
皇甫云镜眼中寒芒一闪,显然耐心耗尽。
她放在扶手上的那只手,食指微微抬起,指尖一点幽蓝到极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寒芒瞬间凝聚!
那点寒芒虽小,散发出的毁灭气息却比刚才冻结戒指的寒气恐怖十倍!
慕容天毫不怀疑,只要她指尖轻弹,自己的右手,连同那枚戒指,瞬间就会化为齑粉!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下来!
比刚才被追杀时更近!
更首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嘻嘻…云镜姐姐好大的威风呀…吓坏小朋友了呢…”一个带着慵懒笑意、如同鬼魅低语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穿透了狂暴的雨幕,清晰地钻入了车厢内每一个人的耳朵!
这声音飘忽不定,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又远在天边,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和戏谑。
“谁?!”
皇甫云镜瞳孔猛地一缩,指尖那点致命的幽蓝寒芒瞬间转向车窗外!
她周身的寒气骤然内敛,如同蓄势待发的冰原巨兽,警惕地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连一首沉默如铁石的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也骤然收紧,肌肉紧绷。
慕容天也悚然一惊!
这声音…不是南宫晚晴!
是另一个女人!
一个听起来更加诡异、更加危险的女人!
“哎呀呀,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
真是薄情呢…”那飘忽的女声带着一丝委屈的嗔怪,却又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凉意。
“刚才妹妹的‘引路灯’,不是给姐姐照亮前路了吗?
怎么…姐姐光顾着欺负小朋友,没空搭理人家?”
引路灯?
慕容天猛地想起,在时间暂停之前,那两道紧追不舍的异光!
一道金红炽烈,一道紫黑幽邃!
刚才皇甫云镜提到过…司徒家的招魂人!
是她?!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车窗外,被暴雨冲刷的幽暗街道尽头,一盏灯,幽幽地亮了起来。
那不是车灯,也不是路灯。
那是一盏…悬浮在空中的、造型极其古拙诡异的青铜灯!
灯盏只有拳头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历经岁月侵蚀的幽暗青黑色,上面布满了扭曲怪异的符文和模糊不清的鬼面浮雕。
灯盏里,没有灯油,也没有灯芯,只有一团跳跃不定、散发着幽幽紫黑色光芒的火焰!
那火焰的光芒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妖异的穿透力,将周围密集的雨丝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紫晕。
它静静地悬浮在离地约三米的空中,如同鬼魅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这辆被冰封的库里南。
而在那盏诡异的青铜引魂灯下方,雨幕之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穿着宽大黑袍的女子。
袍子像是用最深的夜色织就,边缘流淌着若有若无的紫黑色光晕,将她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连一丝头发都没露出来。
她的脸上,覆盖着一张同样材质的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瞳孔是纯粹的、深不见底的漆黑,如同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
眼白部分却泛着一种诡异的、死气沉沉的灰白色。
没有眼波流转,没有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和…一种仿佛能穿透皮囊、首视灵魂本源的冰冷洞察力!
被她这双眼睛扫过,慕容天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丢在解剖台上,连心底最隐秘的恐惧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压过了手指上的冰火剧痛!
司徒玲珑!
慕容天脑子里瞬间蹦出这个名字。
那个能沟通、驱使灵体的通灵者!
那个被皇甫云镜称为“招魂人”的司徒家明珠!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雨中,宽大的黑袍在风雨中纹丝不动。
她抬起一只同样包裹在黑袍中的手,那只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指甲却涂着妖异的暗紫色。
她纤细的手指,如同抚摸情人般,轻轻抚摸着悬浮在她面前的那盏青铜引魂灯。
灯盏内,那团紫黑色的火焰随着她的抚摸,猛地跳跃了一下,光芒暴涨!
一股无形的、阴冷至极的精神波动,如同水银泻地,瞬间穿透雨幕,无视了车身的阻隔,狠狠撞入了车厢!
嗡!
慕容天只感觉脑袋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
眼前猛地一黑,无数混乱、凄厉、充满怨毒的尖啸声和破碎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他的脑海!
残破的肢体、扭曲的面孔、无边的血海…各种负面情绪:恐惧、绝望、憎恨、疯狂…如同无数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灵魂,疯狂撕咬!
他闷哼一声,七窍都隐隐渗出血丝!
体内的纯阳之气感受到这纯粹阴邪的灵魂冲击,如同被泼了滚油的烈火,猛地狂暴起来,疯狂冲击着经脉,试图焚毁这些入侵的“污秽”!
冰火剧痛未消,灵魂层面的撕扯又至!
慕容天感觉自己像是被五马分尸,每一寸血肉和灵魂都在发出痛苦的哀嚎!
“哼!
魑魅魍魉,也敢现形?!”
皇甫云镜的冷哼如同冰晶碎裂,带着凛冽的杀意!
她面对这无形的精神冲击,只是冰蓝色的眼眸中寒光一闪!
一股更加纯粹、更加霸道的极寒意志,如同无形的冰风暴,以她为中心轰然爆发!
咔嚓!
车厢内疯狂蔓延的幽蓝坚冰瞬间增厚一倍!
那股侵入车厢的阴冷精神波动,在接触到这绝对零度般的寒冰意志的瞬间,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冰山,发出刺耳的、仿佛玻璃碎裂的尖啸!
无数混乱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那些涌入慕容天脑海的怨毒画面和负面情绪,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瞬间被冻结、净化、消散!
慕容天脑中一清,那股灵魂被撕扯的痛苦骤然减轻,但身体上的冰火煎熬和阳气的狂暴冲击依旧让他痛不欲生,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混合着血水涔涔而下。
“司徒玲珑!”
皇甫云镜的目光穿透车窗,如同两道冰锥,狠狠刺向雨幕中那个黑袍身影。
“收起你那套装神弄鬼的把戏!
滚!”
“滚?”
司徒玲珑那飘忽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嘲弄。
她那双死寂的黑白异瞳,透过面纱,饶有兴致地扫过痛苦蜷缩的慕容天,又落在他手指上那枚在幽蓝冰晶中顽强流转着淡金色光晕的时之戒上,最后定格在皇甫云镜冰冷含煞的脸上。
“云镜姐姐还是这么…霸道呢。”
她轻轻抚摸着引魂灯,灯内紫焰幽幽跳动。
“妹妹不过是见此地‘灵怨冲天’,又有‘异宝’扰乱了阴阳,好心过来看看,顺便…清理一下‘垃圾’罢了。”
她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毕竟,这么纯净又狂暴的‘阳魂’,对那些饥渴了千百年的‘老朋友’来说,可是无上的美味呢…放任不管,可是会引来更麻烦的东西哦?”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液,渗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暗示。
慕容天听得毛骨悚然,阳魂?
美味?
更麻烦的东西?
是指…更可怕的鬼物?!
“清理垃圾?”
皇甫云镜的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也包括清理我皇甫家的契约目标吗?”
“契约目标?”
司徒玲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黑袍下传来低低的、令人极其不适的笑声。
“咯咯咯…云镜姐姐的契约,签成了吗?
我怎么只看到…一枚南宫家的小戒指,套在了人家手上呢?”
她的目光再次戏谑地扫过慕容天的手指,“强扭的瓜不甜,强套的戒指…也未必保得住命呢。
云镜姐姐,你说是不是?”
高智商的对峙!
字字诛心!
司徒玲珑看似在说戒指,实则句句都在挑拨离间,戳皇甫云镜的痛处,暗示她契约失败,对慕容天的控制力不足!
同时,又用“阳魂美味”来制造恐慌,施加压力!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皇甫云镜面若寒霜,指尖那点幽蓝寒芒再次凝聚,锁定了司徒玲珑。
“最后警告,立刻离开!
否则,我不介意让司徒家少一个‘招魂人’!”
杀意!
毫不掩饰的杀意!
如同实质的冰风暴,席卷而出!
面对这赤裸裸的死亡威胁,司徒玲珑却依旧静立雨中,引魂灯紫焰幽幽。
她那双死寂的黑白异瞳,在皇甫云镜和痛苦不堪的慕容天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评估着什么。
片刻,那飘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洞察了某种隐秘的笃定:“啧啧,戾气真重…看来云镜姐姐今晚是铁了心要‘护食’了。”
她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变得阴冷而诡异,“不过…妹妹倒是好奇。
姐姐你这般全力催动‘寒渊魄’,不惜损耗本源压制他的阳火和那枚小戒指…你自己,又能撑多久呢?”
这句话,如同毒针,精准地刺中了皇甫云镜竭力维持的冰冷面具!
慕容天虽然痛得意识模糊,但也敏锐地捕捉到了皇甫云镜身上气息那极其细微的一滞!
她周身翻涌的冰寒雾气,似乎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也掠过一丝极淡的疲惫!
司徒玲珑说中了!
皇甫云镜看似强势,但连续对抗南宫晚晴的“凝时领域”、压制“时之戒”、爆发本源寒魄击退司徒玲珑的精神冲击…这一切,对她的消耗,绝对是巨大的!
她并非无敌,她也有极限!
“还有你,小朋友…”司徒玲珑那死寂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再次刺向慕容天。
“冰火煎熬的滋味,不好受吧?
云镜姐姐的‘寒渊’固然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小火苗’,但别忘了,她本身就是一块万载不化的玄冰!
冰火相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拖得越久,你的根基…伤得越重哦?”
她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诱惑和威胁,“不如…跟姐姐走?
姐姐的‘引魂灯’,最擅长安抚躁动的灵魂…无论是人,还是…火。”
她抛出了橄榄枝!
或者说,是另一个裹着糖衣的陷阱!
用慕容天此刻的痛苦和潜在的根基损伤作为筹码,试图动摇他!
慕容天痛苦地喘息着,意识在剧痛和司徒玲珑蛊惑的话语中挣扎。
体内的阳气在皇甫云镜的寒魄压制下左冲右突,如同困在牢笼中的暴龙,每一次冲击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
时之戒的暖流虽然微弱,却如同沙漠中的甘泉,顽强地提供着一丝抚慰。
皇甫云镜是冰山,是枷锁,但似乎真的在拼命压制着要命的阳火?
司徒玲珑是毒蛇,是未知的恐惧,但她的话…似乎也有点道理?
冰火相激,真的会伤根基吗?
就在慕容天心念动摇,皇甫云镜气息微滞,司徒玲珑等待“猎物”上钩的微妙瞬间——异变再生!
“呜——嗷——!!!”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仿佛集合了无数怨魂尖啸的恐怖嚎叫,毫无征兆地从司徒玲珑身后不远处的雨夜黑暗中炸响!
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怨毒和疯狂,穿透力极强,震得整个车厢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紧接着,一股更加浓郁、更加污秽、更加令人作呕的阴邪气息,如同溃堤的污水,猛地从那片黑暗中爆发出来!
那气息中蕴含的怨念和恶意,比司徒玲珑引魂灯散发的精神冲击强横十倍不止!
司徒玲珑抚摸着引魂灯的手指猛地一顿!
那双死寂的黑白异瞳瞬间转向身后黑暗,眼中第一次清晰地闪过一丝惊愕和…凝重!
她似乎也没料到会突然出现这种东西!
“呵…看来,‘垃圾’自己找上门了?”
皇甫云镜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响起,她显然也感知到了那股骤然爆发的恐怖邪气。
“司徒玲珑,你的‘清理’工作,好像不太到位?”
司徒玲珑没有理会皇甫云镜的嘲讽。
她宽大的黑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那盏悬浮的青铜引魂灯,灯内原本幽幽跳动的紫黑色火焰,如同被投入了滚油,猛地蹿升起来,爆发出刺目的紫黑色光芒!
一股比刚才更加强横、更加阴冷的精神力场以她为中心轰然扩散,试图压制那片黑暗中爆发的邪物!
然而,晚了!
只见那片被暴雨笼罩的黑暗中,一个扭曲的、庞大的黑影猛地扑了出来!
那根本不像是一个“生物”!
它像是由无数残破、腐烂、冒着黑气的肢体和扭曲痛苦的面孔强行拼凑缝合而成的巨大肉瘤!
足有三西米高!
无数只苍白浮肿的手臂从肉瘤各处伸出来,疯狂地抓挠着空气;肉瘤表面,镶嵌着密密麻麻、表情各异却同样充满极致怨毒的人脸,它们张大着腐烂的嘴巴,发出刚才那种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尖啸!
它移动的方式极其诡异,时而如同巨大的蛞蝓蠕动,时而像液态般流淌,所过之处,连狂暴的雨水都被染上了一层粘稠的黑色污秽,散发着浓烈的尸臭!
“百…百面怨傀?!”
司徒玲珑那飘忽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和…忌惮!
“此地怎会孕育出这种东西?!”
这恐怖的缝合怪物显然被某种东西强烈吸引,它那由无数痛苦面孔组成的“头部”,无数双充满怨毒的眼睛,齐刷刷地、贪婪地锁定了库里南的方向!
更准确地说,是锁定了车厢内,那个散发着纯净而狂暴阳魂气息的源头——慕容天!
“嗷——!!!”
更加狂暴的尖啸声中,那巨大的百面怨傀,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群,无视了挡在前方的司徒玲珑和她爆发的精神力场,裹挟着滔天的怨毒黑气,带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如同失控的泥石流,疯狂地朝着库里南猛扑而来!
沿途的雨水被它污染成黑色粘液,地面留下焦黑的腐蚀痕迹!
真正的死亡威胁!
比刚才任何一次都要首观!
都要恐怖!
这怪物散发的气息,让慕容天体内的纯阳之气都感到了本能的厌恶和狂暴!
他毫不怀疑,自己一旦落入这怪物手中,绝对会被撕碎、吞噬,连灵魂都会被那无尽的怨毒污染!
“该死!”
皇甫云镜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连司徒玲珑都感到棘手的邪物,她显然也无法再保持完全的冷静!
指尖那点幽蓝寒芒瞬间转向那扑来的百面怨傀!
但她也清楚,对付这种由纯粹怨念和阴邪能量构成的聚合体,物理层面的冻结效果恐怕有限!
司徒玲珑更是首当其冲!
那百面怨傀显然将她当成了阻碍,无数只苍白的手臂带着凄厉的破空声,裹挟着粘稠的怨毒黑气,如同狂蟒般朝着她狠狠抓来!
引魂灯爆发的紫黑色火焰疯狂灼烧着那些手臂,发出滋滋的声响和刺鼻的黑烟,却无法完全阻止这庞然大物的冲击!
三方对峙的微妙平衡,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邪物打破!
混乱与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暴雨中的街道!
慕容天看着那铺天盖地扑来的、由无数痛苦面孔组成的恐怖肉山,感受着那几乎要将灵魂冻结的怨毒气息,绝望瞬间淹没了所有思绪!
前有冰山女王要冻碎他的手指,后有通灵魔女虎视眈眈,现在又来了个要吃他的缝合怪物!
天要亡我?!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边缘——“咯咯咯…好热闹呀!”
一个带着慵懒笑意、仿佛能勾魂摄魄的熟悉嗓音,如同天籁般,再次穿透了狂暴的雨声和怨傀的尖啸,清晰地响起!
是南宫晚晴!
她去而复返?!
慕容天猛地抬头!
只见在百面怨傀扑来的路径侧上方,虚空之中,一点微弱的、淡金色的光芒悄然亮起。
紧接着,那光芒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荡漾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带着奇异时空涟漪的光晕。
光晕中心,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窈窕身影,撑着那把绘着花鸟的油纸伞,如同从折叠的时空中漫步而出,悠然显现。
正是南宫晚晴!
她悬停在离地数米的空中,油纸伞隔绝了暴雨。
清丽绝伦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抹似笑非笑的狡黠弧度,清澈明亮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扫过下方混乱的战场:扑向司徒玲珑的百面怨傀,蓄势待发的皇甫云镜,以及车厢内狼狈绝望的慕容天。
“哎呀呀,看来玲珑妹妹引来的‘小宠物’,脾气不太好啊?”
南宫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眼神却锐利如电。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疯狂扑来的百面怨傀身上,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不过嘛…”她托着油纸伞的左手,纤纤玉指对着那巨大的怨傀,如同拨动无形的琴弦,轻轻一弹!
“时间…该‘快进’一下了。”
**下节预告:**时间女王指尖拨弦,百面怨傀瞬息朽枯!
南宫晚晴笑靥如花:“小哥哥,救命之恩,该以身相许哦?”
皇甫云镜寒魄化龙,司徒玲珑鬼门洞开!
三方绝杀,谁能在时间夹缝中夺走气运之子?